第119章 悲痛

p;  周善渊醒来时，天色已近黄昏。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，环顾四周，发现整个驻地异常安静，弟兄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里，神情凝重，沉默不语。就连一向温柔体贴的冷秋颜，此时也站在一旁，欲言又止地看着他，眼中满是担忧。

    “秋颜，怎么了？大家怎么都这副模样？”周善渊皱了皱眉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冷秋颜张了张嘴，却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
    周善渊心中疑惑更甚，转头看向周卫国：“老三，善方呢？他回来没有？突围的时候我没听到他的消息，他是不是已经安全了？”

    周卫国低着头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，沉默不语。他的脸色苍白，眼中满是悲痛。

    “老三，你说话啊！善方呢？”周善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。

    周卫国抬起头，眼中含着泪水，声音沙哑而颤抖：“大哥……善方他……壮烈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周善渊猛地站起身，死死盯着周卫国，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，“你他娘的胡说八道！善方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哥，是真的……”周卫国的声音哽咽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“善方他……为了掩护弟兄们突围，带着五百弟兄冲进了鬼子的包围圈，最后……全军覆没。”

    周善渊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仿佛被重锤击中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，差点摔倒。他死死抓住周卫国的肩膀，声音嘶哑：“不可能！善方他……他怎么可能……你骗我！你他娘的骗我！”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”周卫国泣不成声，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这时，李云龙走了过来，脸色凝重。他拍了拍周善渊的肩膀，沉声说道：“周大当家，善方兄弟的事……我们都很难过。但事实就是事实，小鬼子把他的尸体……吊在了晋中的城门楼子上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周善渊猛地转头看向李云龙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，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李云龙叹了口气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恨：“小鬼子为了震慑咱们，把善方兄弟的尸体……吊在了城门楼子上。我们的人亲眼所见，不会有错。”

    周善渊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，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搅动他的心脏。他的眼前一黑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，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大哥！”周卫国和冷秋颜同时惊呼，连忙扶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快！叫大夫！”李云龙大声喊道，脸色也变得焦急起来。

    周善渊昏迷了整整一夜，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缓缓醒来。他睁开眼睛，看到冷秋颜正坐在床边，眼中满是泪水。

    “善渊，你醒了……”冷秋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。

    周善渊没有说话，只是呆呆地望着屋顶，眼中空洞而无神。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周善方的身影，那个总是带着笑容、叫他“大哥”的兄弟，那个在战场上勇猛无畏、从不退缩的汉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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